昨晚突然梦到外公外婆和爷爷奶奶了。过些日子就是外公的百岁、爷爷的九十岁寿辰。算算日子,爷爷已经离开三年、外公离开十六年、外婆离开二十四年了。唯一健在的奶奶,这些年一直住在姑姑家,一年也就能见上两三面。
记得小时候,每次去外公外婆家,总有各种好吃的:鸡腿、发饼、冬瓜糖、以及各种平时难得吃上的零嘴……舅舅舅妈们总是取笑我说,我长了一张“好呷嘴”,好呷有呷:走到哪,哪里就有好吃的。长大了才知道,其实都是外公外婆平时省着,自己一口没动,留着等我们去了才拿出来吃。有一次,别人切了块西瓜送给外婆,外婆留着等我去吃,留了好几天西瓜都发霉了,也没舍得自己尝一口。
可是,小时候的我怎么就那么不懂事呢?总觉得在外公外婆家不好玩:每次去长辈们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玩桥牌,表哥表姐们要么就是围观,要么就是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玩了。我不喜欢桥牌,也不喜欢去太远的地方玩,那时候也不像现在有电视手机可玩,就去翻外公的藏书。可是年龄不到两位数的我还不完全能看懂那些夹杂着文言文的《西游记》、《隋唐演义》和《警世通言》的,勉强看完几个故事,就开始无聊。一心想跑回爷爷奶奶家,找自己的小伙伴。
这时候,外婆就会变出各种好吃的,想方设法挽留我。可我吃完以后,又嘟囔着要走。嘟囔烦了,爸爸妈妈就会生气训我。所以,我有时候就偷偷地自己溜回爷爷奶奶家。虽说是偷偷地,大都也能被外婆发现。但外婆不会告发我,而是默默地跟在我后面,护送我到爷爷奶奶家门口了,再原路返回。现在,关于外婆的记忆很多都模糊了,但不时还会回忆起那个画面:在那条不近不远的坑坑洼洼的田间小路上,一老一少前后走着。小的气鼓鼓的抹着眼泪,老的身体不好,一脚深一脚浅地跟在在十米开外,一阵风吹过稻田,折射着阳光一闪一闪的,煞是好看......
关于外公的记忆,并没有什么特别深刻的。只记得他毛笔字写得很好,人很随和,不会像那时候大多数一家之长那样动不动发脾气。但是不怒自威,妈妈说他很受人尊敬,难怪十里八村的很多人都认识他。外公喜欢打桥牌,每次爸爸妈妈去都是陪外公打桥牌。听外婆说外公年轻的时候过目不忘,这是我小时候除了飞以外,最想拥有的一项技能,因而挺长一段时间,我把外公列为除了周总理、爸爸和爷爷之外,最敬佩的人。
关于爷爷,要写的太多了。以后有机会慢慢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