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是我国古代对皇室宗女的称呼。公主出身帝王之家,被奉为金枝玉叶,享尽荣华富贵与至高无上的权力。然而,公主背后的心酸与煎熬却无人知晓。身为皇家宗室之女,公主无法考取功名、上阵杀敌为国家效力,便只能被当成工具参与政治联姻。历史上有不少命运坎坷、结局潦倒的公主。
例如,唐中宗李显之女永泰公主,她出身高贵,死后也被隆重厚葬,但死因至今是谜。有人认为永泰公主乃其祖母武则天所杀,《新唐书·则天顺圣武皇后纪》对此有所记载。还有人认为永泰公主死于难产,因为她的骨盆比同龄人狭小,且墓志铭上还刻有“珠胎毁月”一句。更有人因“珠胎毁月”判断永泰公主因怀孕而遭受武则天杖杀。
再如,努尔哈赤之女莽古济,即哈达公主。莽古济11岁时就被其父下嫁给哈达部首领吴尔古代。二十年后,夫君去世,年纪轻轻的莽古济守了活寡。皇太极即位后,为了巩固皇位,又将莽古济嫁给傲汗部首领。后来,莽古济与兄长莽古尔泰密谋皇位,东窗事发后被皇太极处以“凌迟处死”的极刑。
莽古济也是历史上唯一一个遭受凌迟的公主。综上,在国家利益与权势地位面前,公主的尊严乃至性命都不值一提。北宋公主赵福金的命运同样悲惨凄凉,她被生父宋徽宗灌醉,并被送入金军营,最后遭受凌辱,年仅26岁惨死于金国。宋徽宗究竟出于何故要亲手葬送自己亲生女儿的性命呢?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出自抗金名将岳飞的《满江红》,表达了岳飞对敌人的愤恨与强烈的爱国热忱。“靖康”乃北宋宋钦宗赵桓的年号,“靖康之耻”指的是发生在靖康年间的北宋灭亡,皇家女子被掳为娼、大臣为役的耻辱事件。
自宋太祖赵匡胤陈桥兵变、黄袍加身建立宋朝起,北宋朝廷便长期实行重文轻武的政策。北宋朝廷令文臣担任要职,保护大宋江河;而位卑言轻的武官时常被调动,导致战场上出现“将兵互不相识”的荒唐现象。战场上的军队只能按照宋廷的想法排兵布阵,不能更改半分,否则就是重罪。
如此一来,重文轻武制度贯穿了北宋近160余年,虽解决了武官跋扈、觊觎皇位的问题,却也犯下了无法挽回的大错。北宋的大部分将领均是庸碌之才,面对骁勇善战的金兵便吓得仓皇而逃。朝廷大量招募兵卒,导致士兵中混入许多地痞流氓,带坏军纪,将本就不堪一击的北宋军队搞得乌烟瘴气。
除了内忧外,北宋王朝还带有严重的外患。金军内部训练有素、凶猛顽强、同仇敌忾,在战场上完全能以一当十。这一系列无法避免的外在因素加速了靖康之耻的到来以及北宋的灭亡。公元1127年,金军灭辽后,继续攻破了北宋都城东京汴梁。面对如洪水猛兽般的金军,宋朝军队毫无招架之力。
宋徽宗与宋钦宗二帝被金军俘虏,后宫嫔妃、宗室贵女皆遭受糟蹋、无一幸免,此为北宋最大的耻辱,即“靖康之耻”。金军在攻下汴京城、虏获徽、钦二帝后,金国向大宋提出极其无理的赔偿要求。即要求大宋交出两名帝姬、四名族姬与宗姬、两千多名宫女、一千余名女乐以及三千名工艺匠人。
据不完全统计,约有一万五千名北宋子民被赔偿给金军,其中包括皇室贵族女子三千余人。大宋的太后、皇后、妃子、公主无一幸免,贵族、宗室之女更是被明码标价轮番买卖。宋徽宗的妻妾、女儿、孙女以及贵族女子在遭受糟蹋后还要沦为金人的奴隶。
此外,宋廷还允许金兵驻扎中原,允许他们抢掠百姓与财物,以至于后来蒙古灭了金人后宋朝还得给蒙古纳贡求和。《宋俘记》记载:“长途鞍马,风雨饥寒,死亡枕藉,妇稚不能骑者,沿途委弃”。抵达燕山时,死去的妇女已经超过一半人数。一路上,朱妃、帝姬因坠马而滑胎;宋徽宗嫔妃曹才人在如厕时遭受金军玷污;宫女在金军帐中躲雨时被金兵污辱。
公元1128年,包括徽、钦二宗和宗室贵族在内的所有大宋俘虏都被迫穿上金人服饰,身披羊裘,并袒胸露乳,参加“牵羊礼”,祭拜完颜阿骨打。靖康之耻堪称北宋王朝最大的耻辱,女子作为弱势群体,承受了比男子更加巨大的痛苦。
宋徽宗共有三十余个女儿,可他却唯独宠爱第五女赵福金。宋徽宗聘请师傅教其儒学、礼教、书画,甚至还教其骑马射箭。宋徽宗外出巡游必定会带赵福金,足以见他对这位女儿的喜爱。此外,宋徽宗还为赵福金赐名“康福公主”。而后,宋徽宗遵循周朝文化制度,将赵福金的称号改为“茂德帝姬”。
为了不让心爱的女儿远嫁,宋徽宗将赵福金许配给蔡京的第五子蔡鞗。为方便女儿回宫探亲,宋徽宗还在宫外特地兴修了一条小路。宋钦宗即位后,蔡京一族被流放,只有蔡鞗因公主赵福金才得以保全。然而,金军攻入汴京后,开始劫掠百姓、抢夺财物。
蔡鞗为保护皇宫而死,赵福金沦为孤寡妇女。徽、钦二宗为活命,被迫答应了敌人侮辱的赔偿与要求。赵福金侍女李氏出逃途中被金国大将完颜宗望捉住,“二皇子获蔡京家婢李氏,李氏尝称茂德帝姬之美”为了自保,侍女竟大肆宣公主赵福金是大宋最美、最温柔的女子。完颜宗望一听,甚是心动,立刻对宋徽宗指名道姓要茂德帝姬,并以此为谈和筹码逼迫宋徽宗。
宋徽宗早已被金人的残暴行径吓得魂飞魄散,关键时刻竟全然不顾父女亲情,将赵福金灌醉,并送进完颜宗望的营寨中,成为宗望的妃子。次年,完颜宗望离世,可怜的赵福金公主又被金朝宰相完颜希尹夺走。在遭受长达一年的折磨与屈辱后,“天会六年八月,殁于兀室寨”,年仅26岁的赵福金惨死金国。赵福金死在了花一般的年纪,她的生命与幸福都是其生父亲宋徽宗亲手断送的。
综上,赵福金人生的前期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享尽荣华富贵,可临死前却百般遭受屈辱,生不如死,不得不令人感慨人生的世事无常与变幻莫测。最是无情帝王家,宋徽宗在太平盛世时自然万般疼爱赵福金,但只要面对国家利益与个人利益,还是令其沦为政治的牺牲品,实在令人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