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7年农历五月初四,我永远记得那个天,以及那天发生的事情。那是个端午家家都在忙着包粽子的下午, 我就这么莫名其妙被卷进一桩偷窃案。距今已经过去整整35年了,丁银飞的老婆徐美英如今还逢人就说这件事, 颠倒是非, 把黑的说成白的,我咽不下这口气。今天我一定要梳理一下当时的始末, 让世人分分明白。
红安是个小村子,从前是个生产队,坐落在省道的一个隧道口小分支进来的小山谷里。要说事情的开始应该是在一个月之前的下午,隔壁二婶名叫丁珠叶,在家打麦子,那个年代麦子都是手动打的,因为自己就在家里, 所以家里的房间门开着,这天只有两个小孩到她房间玩耍过,一个是她的亲妯娌徐美英的大女儿,五岁的小娃娃,名叫小君君,还有一个是和她一个玩耍的男孩儿,也是村里嫁出去的街坊四零的女儿的儿子。 当天晚上,丁珠叶睡觉前翻了一下枕头, 就慌了, 她放在枕头下的手表不翼而飞了。 这个手表价值100多块钱, 在那个年代算是稀有了, 也只有稍微有钱人家才能买得起。 所以这样的手表是不能随便丢的。 想起来下午只有两个小娃娃来过,第二天就去问了小君君:“你有没有看到婶婶枕头下面的手表呀?” 小君君没有任何质疑, 随即说:“我拿过, 我马上去拿回来。” 说着就往家里跑去。 说是跑回家, 其实也就是在一幢房子里,像这种老房子的户型在农村很是常见,兄弟两人分住在一幢房子里,一家各一半。 小君君也是从一个房间经过走廊到另一个房间而已。 可惜的是小君君回来的时候说:“抽屉里没有手表了, 我找不到了。 ” 当晚, 小君君就被妈妈徐美英毒打了一顿, 缘由竟是妈妈觉得她不该承认自己拿了手表。 也就是这一顿毒打被徐美英一直念叨到现在。 而丁珠叶也由此一病卧床了。
丁珠叶徐美英家户型图
而我与丁珠叶, 我们的老公的爷爷是亲兄弟, 也算是堂妯娌,我唤她作二嫂,我们刚好也是邻居,上面的事情我并没亲眼所见,但确是丁珠叶亲口说给我听的。 我看到她卧床,我也就去看看她并劝劝她想开些,丢了手表是很可惜,但是事情已然发生, 再伤了身体可不值当了。 而她也说她并不是因为丢了手表心痛, 是心疼侄女小君君如此被他妈打, 心里过意不去。
接着就是一个月后的五月初四, 家家户户都在包粽子过端午。 丁珠叶和徐美英也在她们堂屋一起包粽子,后来下午约三点钟,丁珠叶就哄了我家大女儿出去我们村子的池塘边,而我就在池塘另一边上一户人家里帮别人包了几个粽子,当时我也是村里出了名的少有的包粽子的好手,所以走到哪家就被叫去帮忙包几个。刚好从窗户里被我看到二嫂抱着我的女儿,在跟她说什么,我便走出来找我女儿。可是我女儿不知听她说了什么便往家里跑, 到处翻东西, 我追着她到家里问她找什么,她也什么都不说,我便有些上火,因为我语气有些重,她就赶紧跑了出去,我就也追了出去,而我那傻乎乎的三岁大的女儿因为看到我在发火,便躲在在二婶身后,我怎么都喊不了她回家,二嫂看到我便又喊我帮她做几个长尖粽。于是我也就随手帮着做了几个,就气呼呼地出了她家的大门。 到了晚上,村里的环玉婆婆就到我家说二嫂家的手表又在枕头底下了,真是谢天谢天, 不然他的外孙就可能就得背上偷手表的罪名了,这个婆婆便是当时和小君君一起 的另外一个小男孩的外婆。
我也是事后才猜想,那天二嫂抱着我的女儿就问她我家有没有手表,如果有就拿去给二伯母,然后二伯母给就给她糖吃。 而碰巧我家之前确实有个手表,是我公公给我的一个见面礼,就戴了两年就坏掉了,然后就扔掉了。 三岁的小女娃哪里知道二伯母要的是什么手表, 就以为她要那个手表,就跑回家要找那个手表给她,可是因为我追得急还没找到就跑出去了。而我那女儿最后也并没有吃到糖,空欢喜一场。
哪里就这么巧,她们丁珠叶徐美英俩妯娌两个一起包粽子,然后就抱着我家女儿出去10分钟的时间, 到了晚上手表就回到了枕头底下, 自此,徐美英就天天说“我真恨啊, 害我白白打了我的女儿”。话里话外,是我们家偷了二嫂的手表, 害她打她女儿。 没有指名道姓我也就忍了,毕竟清者自清。直到有一天我们因为其他事情争吵了起来, 她说:“都是因为你,害我这么打自己的女儿。”
然后我火冒三丈, 要打她耳光。但是她老公和婆婆都出来拦我,我一个女人抵不过一帮人, 没打到她耳光。 但自此她也消停了一阵。
前几年我老公过世,我也随在我大女儿身边帮她带孩子,一年回村子里就两三次。 人不在村子里日子久了, 是非又起。 这几年, 她竟然又开始逢人就说这样的话。现在丁银飞徐美英的新房在就我们村口的大路边上,门口就是村活动室和停车场,经常也会有人因为方便就在她家门口坐坐。我每次回家都会听村里人说她只要村里来了陌生人, 坐在她家门口坐一会儿,就会扯扯这些旧事。竟然还说我做多亏心事,最后我老公早死,她自己心地善良,他们两口子还好好的。 三十五年过去了, 她不提还好, 既然她要提我就得把事情往详细了掰扯, 到底是谁心虚。
丁珠叶发现自己手表不见的那天只有两个5岁的孩子在她家玩过,并且徐美英她自己5岁的女儿亲口明明白白说自己拿的, 放在自己家的抽屉里。小孩不懂事拿了玩,拿回去也就了了,但是她没找到手表,完了徐美英就打自己女儿,指责女儿说谎。她教养自己女儿干嘛怪别人?教养也并不是一定要用打的不是吗?
那么小君君到底有没有说谎? 5岁的小女孩,没有人教没有人恐吓的情况下为什么要说谎?
既然小君君拿了手表,回去取的时候手表又不见了,手表到底去哪里了呢? 谁有能力去转移手表或者藏起来呢? 假如家里平白多出来一个价值很高的表,一般人的第一反应会是什么呢? 是藏起来还是报警?
一个月后,在丁珠叶抱着我女儿出去的十分钟,那天下午又是谁刚好跟她一起包粽子,丁珠叶走开一会儿,谁最有能力把手表放回去?
三十五年过去了,我在家不敢说, 我不在家里,逢人毁我清誉。 她们妯娌联合起来骗我三岁的女儿,说给她糖吃,因为我女儿说过家里有手表,就从此让我陷进这样的是非中。
是非曲直,明眼人都来瞧一瞧,断一断,这桩无头公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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